鸡圈里传出来几声高亢的鸡鸣,铁牛醒了过来,屋里仍旧黑乎乎的一片,却是尿在小肚子里憋的难受。

他撑起头来朝篱笆的方向看了一下,外面已经蓝幽幽的透进几缕极其微弱的光线进来,又耐了一会,房间里的物事便模模糊糊地显出了轮廓,连忙穿了裤子,裤衩也不待穿,下床来提着裤带急冲冲往茅厕就是一趟。

还没能到屋后的菜地里,铁牛便憋不住了,在土坎下刷刷地就是一气,正在畅快之际,菜地那头传来一个声音:“谁在哪里?!”

铁牛抬眼望去,有个人影儿猫腰从茅厕里钻出来头,却是她娘!

“是俺哩!俺哩!”

铁牛出了声,那尿憋得久了,一时没有停歇之意,兀自“哗哗哗地”打在土坎上,娘却直脚走来,慌得铁牛直摇头摆手:“莫过来!莫过来!”

“是铁牛啊!你在那干甚?”

晨光朦胧,娘看不清,却能听出是铁牛的声音,眨眼间走到土坎上,低头看见那水柱子直喷射,“呀”地一声怪叫捂了眼睛,一迭声地骂起来:“你个砍血脑壳的,学猫学狗,到处乱来!”

却虚了指缝看儿子胯间那东西,长甩甩的一条哩!

铁牛滚烫了脸,手忙掂了肉棒抖抖,将那水流抖断了塞到裤裆里,讪讪地嘟咙着:“俺知晓娘在茅厕里,憋不住哩嘛!”

提着裤腰转身便往回走。

“站着!”娘叫了一声,铁牛定在原处,扭头来看,娘的手早从眼睛上放了下来,皱了眉头地问:“昨黑里,彩凤也在你屋里?”

“没哩!没哩!”铁牛心里一惊,连连摇头。

“你个谎精!在你老娘跟前,也说不出句实话?!”娘生了气,从土坎上下来,直脚便往院里走,一边说:“俺倒要看看,不是彩凤是谁?!”

铁牛忙提了裤子颠颠地追上去,在墙根脚挡住了娘,伸手去抓娘的臂膀,裤子却掉到了脚上,忙又提起来,急得满头是汗:“是彩凤!是彩凤!昨天姐夫输了钱,又打她,没去处,来和翠芬睡一宿!”

“你就会编!睡一宿那个大的声响,俺和你爹一宿没睡好,净听你家三口儿乱整哩!”

娘睁大眼睛说,扬手就要打铁牛的脸,铁牛低了头不作声,娘的手垂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爹常骂俺打小惯坏了你姐弟两个,在家干出这种丑事来,本以为各自成了家会慢慢地淡了,没曾想还是断不掉,翠芬也真好性子,倒撮合你们胡来!”

铁牛的头越垂越低,最后竟蹬到地上,痛苦地抱了头抓挠下一把头发来:“娘啊!不该做的,也做下了,你说俺现下该咋办才好呀?”

娘呆了半响,语重心长地说道:“老话常讲'肥水不落外人田',那也得看是什么事,彩凤结了婚,就是泼出去的水,是别人的婆姨,与你有甚相干?要娘说,还是断个干净的好,免得别人背后指指戳戳的骂咱先人哩!”

说罢绕过铁牛身边,回到屋里去了。

铁牛抬起头来,天已亮白,高高低低地回到房间里,两个女人还在搂抱着呼呼地睡个不醒,便伸过手去将两人分开,握了姐姐的手久久不放,彩凤幽幽地醒转来,抽回手去揉了揉惺忪的眼问:“天亮了?”

铁牛点了点头,凑在她耳边低声说:“赶紧起来吧!苗苗还在家等着你做早饭哩!”

彩凤便爬起来,笑嘻嘻地在铁牛的脸上亲了一口,窸窸窣窣地穿起衣服来。

铁牛分开她们的时候,翠芬早已被弄醒了,只是闭了眼听他姐弟两说话,昨黑里畅爽的滋味还萦绕在心里,琢磨着还要来上一回,听到铁牛在赶彩凤,心里便有几分不悦,睁开眼来说:“他不留你,俺留你!”

“闭嘴!你懂个屁!”

铁牛心里烦躁,挥手照脸面上就是一巴掌,打得女人扯被子盖了头“呜呜”地哭了。

彩凤见事情因她而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急急地穿了衣服,下床来就往外走,铁牛默默地跟到院门口,嗫嚅着说:“姐!今黑里,还要来么?”

“不来了,”彩凤回过头来说,两眼里泪汪汪的,铁牛痛苦地“嗯”了一声,彩凤便压低了声音安慰铁牛说:“俺知晓,咱不能伤了爹娘的心,你心里苦哩!哪日里你想来了,看院门上有没有扫帚,有,你就进来。”

铁牛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催她:“趁天色早,快走哩!别人看见了不好。”

彩凤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回到房里来,女人还在被窝里“嗷嗷”地哭,铁牛心里窝了火无处发泄,掀开铺盖拖到床边来又是一顿捶打,打得翠芬喊爹叫娘的嚎叫。

爹在那边咳嗽了几大声,骂道:“铁牛哩!一大早的,将婆姨打死了,你好讨谁进来?”

铁牛才住了手,撇了婆姨气冲冲地走出来,在院子里立了一会,一只公鸡“咯咯”地追了一只母鸡跑到脚边来,一抬脚踢飞到土墙上,扑过去抓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往秀芹家去了。

秀芹娘儿三个早起来了,两个孩子在屋里听见铁牛叫喊的声音,争先恐后地跑出院子来,拉着他的手问:“铁牛叔叔,今儿还去不去抓螃蟹?!”

铁牛苦笑了一下,摇着头说:“才吃了一顿,就想天天吃螃蟹啦?河边的螃蟹都被咱翻光吃尽了,等小螃蟹长成大螃蟹再去抓,大个的吃着才带劲哩!”

两个孩子一听,嘟着小嘴不开心了,铁牛从怀里拿出鸡来,拧着脖子扬一扬,两只翅膀便扑扑地扇,“今儿不吃螃蟹,吃大公鸡哩!”

他笑呵呵地说,两个孩子也跟着格格地笑了。

秀芹在窗眼里看见了,招呼他进来坐,一进门便絮絮叨叨地埋怨起来:“娃娃他叔,你也真是,这样子大小的公鸡,拿到镇街上去卖,能换成不少钱的啊!”

回头赏了一个孩子一巴掌,骂道:“一天就念着吃肉,打班房里出来的?这两个鬼孩子!鬼孩子……”

两个孩子便哇哇地哭,铁牛不高兴,忙拉到身后护着,对女人说:“娃娃嘛!不惦记吃还惦记啥?两个娃娃还小,不能这样子打呀!”

“不打就没个完哩!”秀芹嚷着,一时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红了一片,“你每次来都要带肉来,要是不带肉,你就不敢进俺的门了?”她问道。

“倒也没有的事,俺今早起来口淡,叫翠芬杀个鸡她也不杀,只好来请你帮忙哩!”

铁牛遮掩着,走到灶台上取了砧板,抓过菜刀来一刀剁下去,一抹血飚出来,鸡头便滚到灶台下的灰坑里去了,说一句:“你看着办吧!俺进屋去眯一会,昨黑喝多了酒,吐了一宿,没睡好!”

也不管女人说甚,洗了手便进到屋里躺下了。

其实铁牛还不饿,他只是觉着心烦气躁,一躺到表嫂的床上,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屋里已没有一个人,出来院子里一看日脚,已过正午,大黄狗卧在椿树下打盹,只觉心里空落落地,鼓了双眼发呆。

“你还不饿呀!”

厢房里探出颗头来,吓了铁牛一跳,转头去看,却是秀芹,“你在那里头做甚哩?!”

他走过去一瞧,女人坐在织布上踩得云板“哐哐”地响,梭子在机子上倏忽来去,已织了一丈来长的布匹。

“俺一个女人家,在土里也刨不出甚来,就将着旧机器拾掇起来,多少织点也好哩!”

秀芹笑了笑说,回头去又踩踏个不停,铁牛只是不走,她便说:“鸡肉在锅里!趁孩子们不在,你多吃些,俺再织一张就进来。”

女人这么一说,铁牛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倒真有些饿得慌了,便回到屋里揭了锅盖,香喷喷的还有些热气,舀出一大碗来津津有味地啃。

饭也吃饱了,水也喝足了,铁牛身上的气力也恢复了,还不见女人进来,只听得织布机“哐哐”地响个不歇,一时便耐不住性子,直脚蹿进了厢房里。

秀芹在全神贯注地工作,并没留意到有人进来,墩子上的鼓满的屁股在抖抖地动。

铁牛看的眼热,蹑手蹑脚地走到身后,伸出双手将女人从墩子上端起来,惊得女人踢腾了双脚喊叫:“快放俺下来!快放俺下来!像个鬼一样,进来也不出个声气,险些轧了手哩!”

这鬼将她端到土墙根脚才放下来,将她抵在土墙上,喘得跟大热天的狗似的,大声地喘着叫她的名字:“秀芹……秀芹……”鬼的手在往下拉她的裤子,她慌忙提住裤腰说:“大白天的,咱到屋里……”

“就在这!就在这!等不得的了!”

铁牛将女人拨转过来搂在怀里,一边用嘴去咬她的纽扣,女人伸上手来推,却被他趁机抹下裤头来,手钻到胯里摸着了缝隙儿,勾曲了手指往里一挖,止不住地惊喜起来:“秀芹!秀芹……你的逼里好热了哩!好热了哩!”

“在布机上踩踏了这个久!哪能不热?!”

秀芹没好气地回答,也不挣扎了,把脸儿偎贴在硬梆梆的胸膛上蹭磨着,呼吸着上面散发出来汗味儿,刺鼻却十分的好闻,伸出舌尖一舔,咸津津的味儿便在味蕾上肆意地蔓延,喃喃地道:“唔……你这强贼!还不快些,娃娃就要回来哩!”

铁牛虎着脸,却不听,撒欢儿似地掏弄,不时往深里插一下,引得女人一声娇呼,浑身筛糠似地抖颤不已,“呼哧哧”地喘得像刚从水底冒出头来似的,淫液“嘁嘁喳喳”地泛滥出来,流了一胯的水。

“嗯嗯……啊……”秀芹意乱神迷地低吟着,在男人的胸口上滚了一脸的油汗,屁股本能地往后缩去,身子沉沉地往地上坠落,“莫掏哩!摸掏哩!痒的快受不下啦!”

她央求着,却像是引诱。

铁牛生生地将女人提拉起来,欺身抵在土墙上,一头扎在女人的胸里,一阵乱拱乱舔。

衣服下,软弹弹的奶子如面团一样地发了酵,发起胀来显出了鼓溜溜的轮廓,似乎要将他的头面弹开了去。

秀芹背靠土墙,脚尖儿努力地锥立起来,小帐篷状的鼓起顶在大腿根“突突”地跳,就快要将男人的裤裆顶破个洞冲撞进来了,“逼……逼里头痒……痒……”她嗫嚅着,盼望着男人快一些才好。

“娘的!”

铁牛哼一声,从乳沟里挣脱出来,一把将女人的襟口撕开,蹦落下一地的纽扣,从女人的胸前蹦出两个白花花的奶子,在眼前骄傲地耸立着。

铁牛红了眼,低吼了一声“给俺!”

,女人便将头扭在一边不敢看他,蒲扇大小的手掌按上去,一手一个,陷在肉里丢不开了。

“嗯唔……嗯唔……”秀芹的头发早乱散开,难耐地呻吟着、扭动着,糙糙的掌心如扫帚,在柔嫩的皮肉上刷出了一波波的快感。

没过多久,皮肉里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奶子不时地从男人的手心里蹦滑出来,“莫揉哩!再揉就破了哩!快些儿干正事儿吧!”

她喘着说,脸儿红扑扑的好看。

铁牛闻声,手丢了奶子,嘴却盖上来了,裤子滑落下去像截猪大肠似的堆到了脚跟上,粗鲁地抓了女人的手腕来按在头顶上,蹭落得女人满头的土灰,“俺日……日……”铁牛嚷嚷着,半蹲着将长甩甩的肉棒凑过来,在黑幽幽的毛从下没头没脑地挑。

龟头如一颗火炭,在穴口上乱滚,要么戳到尿孔,要么戳到底下去,总要差着一点,急得秀芹只把头摇:“没干着!没干着,你慌个鬼哩!”

“踮起脚来!”

铁牛满头大汗,“嘿嘿”地笑了两声,女人便依了他,踮起脚尖来,低头一看,高是高了,可腿却并拢来关了穴口,见也见不着,只得抬起一条腿来担在手腕上,穴口果然歪咧开了嫩红的口,铁牛歪歪屁股吼一声“来了”,一耸屁股斜斜地挑了进去。

“哇呀!”

秀芹闷叫了一声,龟头突开肉片贯穿而入,满满当当地填了肉穴,却又酸酸胀胀得厉害。

她忙将两手地撑在宽阔的肩膀上,脚尖在地上跳了跳。

谁知铁牛却不疼惜,一缩屁股抽出来,牙一咬“吧唧”一声又撞了进来,痛得秀芹娇呼一声:“天神哩!”

一嘴咬在他肩头上。

铁牛负了痛,龇牙咧嘴的却不叫唤,一手抬大腿,一手握屁股,“踢踢踏踏”地耸涌起来。

擀面杖似的肉棒穴里来来回回地穿梭,胀痛立时消隐,蚀骨的酥痒又从肉穴四壁上泛滥下来,使秀芹情不自禁地欢唱起来:“噢啊……噢啊……你好棒!好棒哩!”

秀芹是那样的勇敢,那样无所顾忌,拥抱着铁牛,要求他来用身子压迫她,她也去压迫他,让他亲她揉她咬她,她也亲他揉他咬他,用手在他的背上抓出了道道血痕,用牙在他的脖项和腮上咬出了口口深印。

“吼吼吼!俺弄死你……弄死你!”铁牛发了疯,喊叫着,搂着的屁股频频往肉棒上撞,劈啪声急速地响起,淫水飞溅,肉穴已然稀烂不堪。

“莫停下来哩!……莫停……啊哈啊……”秀芹觉着自己的身子就像鹅毛,轻飘飘地挂在男人的腰里,脚尖已够不着脚下的大地,只得任由男人无情地摆布着。

西斜的日头从山墙的猫眼里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了一孔圆圆的光团。

铁牛只管埋头苦干,也数不清干了多少来回,厢房里的闷热不堪,他就快透不过气来了:“俺觉着……俺……俺快不行了!秀芹……”

“不哩!不哩!再挺一会儿呀!”

秀芹甩着头叫,两条手臂无力地搭在汗涔涔的肩头上,声音全转了个调调。

男人咬咬牙,挪了挪脚跟,站稳了身子又开始抽。

忽忽又是百来下,似乎由一种神秘的力量鼓动着,穴里开始活泼泼地涌动起来,四壁收缩着往肉棒上挤压,赶忙欢天喜地喊:“铁牛啊!加把劲……加把劲!俺就要死哩!死哩……”

“敢情好哩!”铁牛嘟咙一声,赶紧抖擞起十二分的精神,狂风骤雨般地排挞起来。

秀芹猛地里一个冷战,全身僵得硬得同木偶人一般,狠命地扣了男人的肩头,指甲掐进肉里……

忍着,忍着,终于“呜啊啊”地一声嘶鸣泄了出来。

铁牛却停不下来,鼓着眼“嗷嗷”地叫,又是几十下过了,气力只剩得一点,便用这点气力一奋力一挺,紧紧地搂女人的屁股动不得了肉棒却精神,陡然地暴涨起来,在肉穴里抖几下,“噗噗噗”地射个不住,滚烫的精液的烙醒了正在疲软的肉穴,蠕动起来贪婪地吮咂着龟头,直咂得肉棒软了瘫了,从肉穴里滑落出来……

两人就这样汗水啪啦地搂着、喘着,说不成话。

正在这时候,院子外响起了一串杂沓的脚步声,直响到院子里来,慌得铁牛挣扎起来,扑过去“咣当”一声关了厢房门,用背死死地抵着。

秀芹也机灵,衣服也来不及穿,猫腰跳过去蹲在了窗眼下,大气也不敢透一个。

“妈妈!妈妈……”一个孩子扒在窗眼上叫,另一个在“啪啪啪”地拍打着厢房门:“妈妈,肚子好饿啦!”

两人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还好是自家娃娃!

“两个小兔崽子!”

秀芹又羞又气地骂道,却不敢站起身来,“肚子饿!鸡肉在锅里,自己舀了吃……”话音未落,两个孩子早争先恐后地跑到上屋里去了,弄出来一片锅碗瓢盆的响声,铁牛苦笑着说:“还是鸡肉……管用哩!”

急急忙忙地穿了裤子,一拉门,门板却朽拉拉地掉下来,也不管,一溜烟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