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Y城里,政坛的缠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连龙坤被T国警方擒获、将被引渡T国的重大新闻都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为国党按照既定的计划在议会里对昂潘政府提起了新的不信任案,矛头所向就是覆盖农村的全国社保计划被昂潘政府强行中止,启动资金被挪作他用的事实。

议会辩论一开始,为国党的议员就大声疾呼,要求昂潘政府公开说明取消前届政府推行社保全国覆盖计划的理由并公布相关资金的去向。昂潘政府的财政部长接受质询时对取消社保计划的理由吱吱唔唔,对资金的去向则只是承诺尽快公布,结果离开后却杳如黄鹤,没有了下文。

为国党的议员在议会穷追猛打,要求昂潘政府必须对民众有个交代。满城的橙巾团也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抗议高潮,橙色的人潮包围了首相府和财政部,要求政府立刻公布真相。执政联盟的议员们在议会辩论中则噤若寒蝉,竟没有人上台发言,干脆让为国党的议员唱起了独角戏。而作为执政联盟社会基础的WY市民则不出所料在一边冷眼旁观。

谁知议会辩论开始后的第三天风云突变,又是星洲的社交媒体爆出了猛料,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弄到了财政部的内部文件并公布于众。果然如为国党所指控的那样,那笔在颂韬政府交接时被标为社保计划启动备用金的巨额资金确实被转到了政府的工资账目中去了。

这一下像是冷水倒入了热油锅,顿时火星四溅。为国党的议员强烈要求政府立即公布这笔资金的实际使用状况,而执政联盟的议员则上台要求追查泄密渠道。早已把首相府围的水泄不通橙巾团干脆高调打出旗号,要求昂潘政府彻底交代。而WY的下层公务员们则蠢蠢欲动,暗地串联,互相打听到底都有谁享受了加薪的福利。

双方缠斗仅仅持续了一个白天,当天晚上,另一家星洲社交媒体再次爆出猛料,竟然公布了一个长长的WY高级公务员加薪名单和加薪幅度的明细清单。

这一下整个WY城像是炸开了锅,空气顿时紧张到了顶点。橙巾团彻夜游行,要求政府归还本应属于他们的福利。原先观望的WY中下层市民在发现社保基金真的被挪用作加薪,而自己完全被排除在加薪范围之外之后,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游行的队伍。一时间群情激奋,昂潘政府则风声鹤唳、人心尽失、岌岌可危。

执政联盟三大党再次祭出了拖字诀。但这一次,那些小党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再也不肯替三大党出头火中取栗了。于是三大党只好赤膊上阵,派出自己的嫡系议员,在议会辩论中借一些细微末节的议题胡搅蛮缠,并企图再次利用程序推迟不信任案的表决,以便给自己争取时间安排后路。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脖子上的绞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慢慢抽紧了。

加薪名单被公布的第二天,议会辩论还在激烈进行当中,WY的互联网上忽然有人爆出了执政联盟多名大小党魁及家人预订近期出国机票的爆炸性信息,而且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是避开WY全家出走。又过了一天,一家中立的平面媒体刊登了一份一个月来大笔资金出境的统计,其中涉及多位政府要人及其家人。

这一下,就像引爆了一枚重磅炸弹,民众抗议的注意力立刻转向了执政联盟的政府要人。议会辩论的议题也开始转向,为国党的议员连夜准备,向议会提出议案,要求控制资金外流,凡超过一万美元的资金出境都要申报,由议会成立专门委员会逐笔进行审核。同时要求建立政府官员出行公告制度,凡副部长以上的政府官员及其家庭成员出境都必须向议会报备并向民众公布理由和出行计划。

此案一出,WY的空气中立刻充斥了浓浓的火药味。双方火力全开,在议场内外打得不可开交。不过,负隅顽抗苦苦支撑的执政联盟做梦也想不到,在遥远的B北,又一枚重磅炸弹已经悄悄地打开了保险栓。

清晨的秦汉沟,空气清爽。一辆小吉普飞驰而来,开车的是阿珺,蔓枫坐在她的身边,后排坐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

车子在矿山洞前的小平场上停了下来,蔓枫在阿珺和士兵的簇拥下走下车子,立刻就被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吸引住了。放眼望去,竹棚旁边那棵大树下面站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瘦小男人,他双手高举,手腕上栓着的铁链被挂在头顶一根粗大的树杈上,他的两腿被大大地分开,两脚中间横着绑了一根树枝,被迫高高撅起了尖削少肉的屁股。一个同样一丝不挂浑身黝黑肌肉凸出的男人正站在瘦小男人的身后,把自己手上的铁链挂在他的脖子上,双手抓住他的细腰,对着他岔开的胯下哼呦哼呦机械地猛戳不停。

那凄惨的哀嚎就是从小个子男人嗓子里发出来的。站在他身后不知疲倦地做着活塞运动的男人和棚子里捧着饭碗正在吃早饭的一群赤条条的汉子对他的嚎叫充耳不闻,间或还有一两个一丝不挂的大汉凑过去往他嘴里塞点什么吃的,好像生怕他叫累了似的。小个子男人岔开的大腿内侧血迹斑斑,地上也沥沥啦啦滴着血迹。

蔓枫一眼就认出那吊在树下的正是文叻,而站在他身后目光呆滞像开足马力的机器一样抽插不止的却是阿坚。她和阿珺交换了个眼神,优哉游哉地走了过去。

文叻低垂着头,声嘶力竭地嚎叫着,忽然看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靴出现在眼前。他猛地一抬头看到了蔓枫,像见到了救世主一样大叫了起来:“夫人…救…救命啊……文叻知罪了……文叻受不了啦……这家伙疯啦……从洞里肏到洞外,从白天肏到黑夜……文叻的屁眼都被他肏烂啦…我说……我都说……我再也不敢隐瞒啦……夫人……求求你快把我带走吧……这帮家伙都是牲口……他们不是人啊……”

站在文叻背后的阿坚见到蔓枫,木然的嘿嘿呆笑两声,又转过头去,噗地一插到底。文叻嗷地一声惨叫,几乎岔过气去。蔓枫冷冷一笑,朝竹棚里招招手,濛冲放下饭碗,点头哈腰地带了两个人上来,强行拉着阿坚从文叻的股沟里面抽出了血淋淋的大肉棒。

阿坚哇哇地叫喊着,不依不饶地转身向濛冲扑去。几个大汉手忙脚乱地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上来两个士兵,手里拎着一团乱七八糟的带子,压住阿坚就往他下身套。濛冲见状拎起自己的铁链悻悻地退到了竹棚中重新端了饭碗。另外两个光屁股大汉仍然帮助士兵压住阿坚的手脚,让他无法动弹。

那两个士兵分开阿坚的大腿,从那一团粗硬的皮带中找出一只黑乎乎的塑胶棒,狠狠地捅进了阿坚的两腿之间。阿坚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可没有人理他。两个士兵把又粗又长的塑胶棒全部捅进了阿坚的后庭,然后拉开横七竖八的皮带捆住阿坚的下身。

蔓枫心头一凛。她认出这是当初濛冲他们带出来的那堆戒具中的那条令人作呕的贞操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一个带队的军官看到了蔓枫的表情,凑上来对她说:“夫人,这家伙现在六亲不认,见没穿衣服的人就往上扑,扑上去就要干那事。我们也是没办法。他们这东西还挺好使,把他拘起来他还老实点,要不然这帮家伙就全乱了营了。”

说话间两个士兵已经用贞操带把阿坚整个下身都捆绑了起来,那条依然硬邦邦的大肉棒被粗硬的皮带紧紧地捆死在他自己的小腹上。阿坚两眼通红,嘶哑着嗓子还在嗷嗷地叫个不停。两个士兵绑好了贞操带,指挥着那两个光屁股大汉把阿坚拖到大树下,用锁链把他死死地捆在了树干上。

阿坚挣扎了几下挣不动了,长长地出了口气,停止了嚎叫。但一双饿狼一样的通红的眼睛仍然不停地在吊在同一棵树下的文叻的裸体上扫来扫去,还不时把目光扫向竹棚里那一群汉子赤条条的身体。

文叻吊在离阿坚不远的地方,岔着鲜血淋漓的大腿浑身抖个不停,朝着蔓枫可怜巴巴地央求着:“夫人救命……文叻是混蛋……文叻再也不敢了……文叻知罪了……我全说……文叻也是受人指使……夫人饶命啊……”

蔓枫冷笑一声,漫步踱到文叻的跟前,伸出一只玉指勾起他的下巴,眯起眼睛看了看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哼了一声道:“这回真的想好了,都记起来了?”

“想好啦,从头到尾都记起来啦。我通通都报告给夫人,一点都不敢隐瞒……”

蔓枫冷冷地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啊,我要听听你都想起些什么。不过这回你可要想好了,你说的话我都会去查证。要是被我查出有一个字有假,哼……”

“不敢……文叻再也不敢啦……夫人…求求你…求你快把我带走吧。”

蔓枫一挥手,两个士兵上前,从树杈上摘下了铁链,架起文叻瘦小的身子扔进了吉普车的后厢。蔓枫扫了一眼那一群精赤条条满脸饥渴的汉子,轻蔑地一笑,跳上车绝尘而去。

三天后的黄昏,WY城里那所神秘的大宅深处的密室中,执政联盟三大党的党魁正在紧急密商。议会和街头的局面都急转直下,大家的政治生命还有人身财产安全都受到了严重威胁,甚至连家人的安全都岌岌可危,执政联盟内部人人自危,眼看大厦将倾。

三巨头已经讨论了大半天,却仍然是一筹莫展。现在连议会当中的不信任案都算不上什么了,关键是限制政治人物及家人出国和资金流动的动议已经成了套在执政联盟要人脖子上的绞索,而且在不知不觉当中越抽越紧。

虽然由于执政联盟竭尽全力的阻击,议会还没有通过任何有关的决议,但有人已经行动了起来,关于政府要人、家人及相关资金的任何风吹草动随时都会在网络和媒体上曝光。而橙巾团的示威民众则把执政联盟要人的住宅都围的水泄不通,任何人员出入都会受到反复的盘查。政府要员们实际上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现在,执政联盟几乎已经山穷水尽,三巨头手中已经没有什么牌可以打了。唯一还值得一提的筹码就是楚芸刚刚出生的孩子身世的秘密,或者说西万家的血脉丑闻了。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真正佩服希马尼确实是老谋深算,竟然把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秘密留到了最后,成了大家最后的一线希望。

可这个看似惊人的丑闻毕竟是西万家族的家事,和现在政坛上这些要命的议题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这根所谓的救命稻草如何运用才能发挥最大的效能,能否转移人们的视线、是否真能救命,大家心中都打了个问号,商量了半天仍然是莫衷一是。现在,三巨头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一个人,一个现在在他们心目中几乎就是救世主的人。

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几分钟后一个衣冠楚楚大腹便便的男人夹着皮包满脸严肃地走了进来-正是多次给他们带来意外转机的素廷。密室厚重的大门刚刚关严,在座的三巨头都急切地望着素廷,一时不知应该由谁先开口。谁知素廷却先说了话:“又出状况了。”

“什么?”三巨头都是一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他们又想不出还会出什么更加糟糕的状况。

“什么情况?又是星洲那边……”现在听到星洲这个词大家就头大。

素廷摇摇头:“这回不是星洲,这次是大马。”

“大马?大马会出什么事情?”三巨头人人一脸疑惑。

素廷叹了口气,打开皮包,拿出一张打印纸放在了桌子上。三巨头凑到近前一看,顿时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白纸上打印着大马某个门户网站的头条消息,大标题是:ZX政坛往事揭秘,大法官临阵反水-宪法院投票结果大逆转惊天内幕。

文中一开头就点出了耶塔的名字,爆出一年多前ZX国宪法院就大选结果释宪表决时,正是这位一向铁杆拥护颂韬的大法官投了反对党一票,才使ZX政局诡秘翻盘,最终造成颂韬下台,流亡国外。而这位大法官突然变卦的原因,文章只是语焉不详地说是中了某方的美人计,继而在对方的威胁下身不由己,临阵反水。

这条惊天报料把三巨头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们的处境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现在有人突然翻出上台前的老账,他们所有人都清楚,这是现政府合法性的硬伤,再加上不久前首相府的惊天血案,一旦坐实,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已经是死定了。

好半天希马尼才说出一句话:“这到底是谁报的料?”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消息来源是否足够可信,是否有可能矢口否认,推个一干二净。

大家面面相觑,莫衷一是。昂潘犹犹豫豫地说:“前些天龙坤被T国警方抓了,不会是他露的馅吧?”

素廷摇摇头:“不可能。这件事龙坤从头到尾根本就不知情。”

“那谁是知情人呢?当时是谁把耶塔和那女人撮合到一起的?”希马尼问。

“查龙……”

“快……查查这个人在干什么。”差立坤冷冷地说。

素廷点点头,转身出去打电话去了。屋中的气氛冷到了极点,谁都没有吭声,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正在慢慢逼近的致命危机。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素廷满脸沮丧地回到了屋里。看到三巨头急切的目光,他懊丧地摇摇头:“联系不上。手机没开机,公司和家里都没有他的消息。据公司的秘书说,他们也在找他,已经超过48小时没有他的音信了。”

“这……难道真的是他?”三巨头的脸都白了。

素廷长出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情绪,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我已经求助警局的朋友,请他们通过技术手段查一下查龙近日的行踪。有消息他们会立刻通知我。

另外,我刚刚查证了耶塔的行踪。据可靠消息,他现在人已经离开了WY,就在一个小时以前,目的地是美国纽约。“

这个消息几乎是坐实了网上报料的内容。看到三巨头无可奈何的目光,素廷蹙着眉摇摇头,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了口:“还有个情况,文叻也多日不见踪影了。”

“文叻……文叻是谁?”差立坤和昂潘都是一脸困惑。

素廷苦笑一下:“就是那个小报记者,当初AS电信案帮我们报料的那个。沙瓦的那个儿媳就是他搞定的……还有颂韬的妻妹,就是WY警局缉毒组的那个女警官,也是通过他的手搞到龙坤手里去的,还被龙坤的手下搞大了肚子。”

“天啊,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这些人一起出事,这怎么得了啊!”昂潘满脸绝望。

几个人正说着,密室的门被推开,昂潘的秘书探进头来,朝素廷打了个招呼。素廷赶紧起身出去了。五分钟之后,他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座位上。

素廷扫视了一下在座的每个人,像宣判一样一字一句地说:“警局的朋友查过了,查龙的手机两天前就突然从网络里消失了。目前方位不明。另外,他的信用卡也查过了,也超过48小时没有动静了。

查龙是个花花公子,窝在哪个地方三天两天不露面算是稀松平常,但48小时不花钱,这绝对不正常。而且他的手机不是简单的关机,而是彻底消失了,技术手段根本追踪不到。很可能他已经被什么人控制了。“

“那么那个什么文叻呢?难道说AS案爆料的内幕、颂韬小姨子被龙坤控制的内情,还有政变前我们和军方的那次聚会这些秘密都保不住了吗?”差立坤显然坐不住了。

素廷摇摇头:“现在这些都不好说,从最坏的可能性考虑,这都是可能的。我现在就去布置,尽量避免……尽可能减小冲击吧。”

“慢着……”希马尼叫住了正要起身离开的素廷:“现在看来我们手里唯一的一个还算有点分量的筹码就是沙瓦儿媳那个孩子血缘的秘密了。我们想听听先生的意见。”

素廷有点烦躁地皱了皱眉,想了想说:“这件事也许确实能帮上点忙,但也不可高估。如果有人拿那天首相府发生的流血事件做文章,这点小秘密根本不值一提。真爆出来谁也救不了我们。所以我的意见,我们的动作要快。不要企图拿这件事和他们打媒体仗,那只能逼他们一条道走到黑,那我们就死定了。

最好直接找他们摊牌,要价也不要太高,保命要紧。这样也许可以让他们知难而退。至于具体如何操作,各位都是政坛耆宿,应该不用我班门弄斧了吧。“

见三巨头默默点头,素廷拎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急匆匆地离开了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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