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酱,有点淡了啊!”

东北经典大酱是蘸酱菜的必备,为了迎合大众口味开发出了鸡蛋炒酱,搭配的原本是各类清淡的蔬菜和干豆腐皮才对……

这会也被端上来了作为品味。

这一盆酱,两斤吧……

张文斌吃完还嫌弃了一句,把盆往旁边一丢,拿起酒杯自己就喝了一大杯的白酒,看得所有人都毛骨悚然起来了。

这酒到底喝多少了,几乎所有人带来的好酒都开了还不够喝,这里的存酒也拿出来了,问题这家伙一杯接一杯的干着别说是白酒了,就是喝开水都会水中毒吧,妈的那个肚子到底极限在哪。

这就是老柳仙所需要的局面,诡异又高深莫测让所有人都看不穿,应该说是妖类看了都会懵逼,就算是来个大象精不恢复自己的原身都不可能这样吃吧,更何况大象一类的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你是真吃嗨了啊!”

老柳仙看的都无语了……

即便她是见多识广的大妖……

这会也不知道怎么分析张文斌了。

这食量……是人是妖都逆天,是神仙也不该啊,只能说放开了吃的张文斌是绝对的变态。

一顿胡吃海喝,三头猪几乎吃光了加上酒的话,绝对是天量了,在场的马纪文绝对算是海量了……

但和这些妖怪一比也是弟弟。

问题是那些弟弟们几乎都被抬回去了,马纪文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五点左右开吃,现在凌晨十一点了,一屋子人几乎都被抬走了剩他一个是强弩之末也有点大舌头了,努力保持着理智说话不要大舌头,更不能因为喝多有什么冒犯之意。

让他觉得恐怖的是张文斌也没劝过酒,就是自己喝着一杯接一杯看得他快疯了……

而且还来者不拒也不和对方说话举杯就干,别说人类了就是妖怪也没这么恐怖吧。

马纪文身为一个人类,且是一个有极端自控能力的人类,坚持到十一点终于还是被人抬走了,一屋的人可以说全被张文斌给喝走了,不管是妖是人全都是顶级的降维打击。

唯一不喝酒的老萨满彻底凌乱了,因为张文斌抽着烟和他说了一句:“把酒都搬过来吧,还有他们说的那个熏鸡不错,剩下的也一起送过来。”

主卧内,炕头上霍彤依旧盘腿而坐,被妖气包裹着保护的她很幸福,在沉醉的吸收着那一滴妖血。

“我第一次搬这玩意,好像以前这东西都没用过。”

老柳仙说的是东北家庭特别常见的炕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房内有这东西,问了一下才从角落里把这东西给拉了出来。

稍微宽了一点但款式也是差不多的,不过是比较贵重的木材做的,一般的东北人家用这个就是脑子进水。

酒水一箱箱摆在炕延下,一只只的烧鸡和其他的酱货摆在了桌上有多余的就先放在一边也是堆积如山,忙完了一切老萨满才鞠了一躬褪了下去。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几乎一个妖气形成的结界就把这小屋包裹起来,这是老柳仙的手笔。

张文斌点了根烟抽了起来,懒懒的问了一句:“你觉得马纪文信得过???”

旁边的温酒器烫着酒,老柳仙第一次拿过来抿了一口,说:“马纪文是个枭雄,有利可图的话,宰了老婆孩子还是所谓亲戚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那老萨满呢?”

张文斌对他的印象,一晚上都游刃有余,属实罕见。

“他……更精于算计,算计清楚了就算想把我宰了也得找一个好的时候,起码不会是现在,那老头看着和善其实比谁都阴但他会审时度势,起码现在不是他。”

老柳仙摆上烟灰缸,张文斌喝着酒也没再吃东西,敲了一下烟灰很自然,完全东北小屯子里的夫妻关起门来的日常一样,这让老柳仙自己都有点错愕了。

“你,有个致命的缺点!”

张文斌拿起酒,直接对瓶就吹。

“我有什么缺点,你说什么屁话。”

老柳仙不甘心的哼了一声很是不满。

“妖和人一样,岁数越大越容易按自己的思想来理解一些事情,从没有与时具进的想法就显得特别的傻。

而且最愚蠢的是按照自己的思维来判断某一个人,只是先入为主的想法去分析,却从没想过按照最有利的那一方面去思考。”

张文斌贼笑着;“你对人类的恶,还是了解的不够啊。”

“怎么不够了。”

老柳仙突然有点心虚……

但又不知道自己虚什么,就知道这家伙仿佛一切都看穿的眼神十分的讨厌。

“人性最险恶的一点,就是你会顺着你觉得肯定的认知去想像和猜测。”

张文斌盘腿一坐,宛如是喝醉了的东北男人一样,敲了一下桌子说:

“就和这破屯子一样,你觉得你一切都在掌握,有没有想过一个更大的问题,人家恰恰利用了你的信任,你高高在上的判断一直隐藏着自己。”

今晚的老柳仙特意安排着,和张文斌坐一桌的全是她怀疑的对象……

而老萨满不在这一桌先排除了嫌疑本身就不科学。

张文斌伸出手来,阴森的一笑说:“我觉得你今天的做法有点幼稚。”

“我哪幼稚了。”

老柳仙不服了,她这岁数居然被说幼稚。

张文斌则是一脸淡定的说:“把我摆出来敲山震虎,我可以当成你有信心自己恢复过来以后解决那个内鬼,有信心是好事但这不是最有效的手段。”

“那你碰到这情况,你会怎么做?”

老柳仙反问了一句。

张文斌冷笑着说:“装孱弱,露破绽给对方机会,我潜伏在暗处侍机而动,瞄准了目标就是雷霆一击将其直接诛杀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搞那么麻烦,不至于。”

老柳仙咯咯的笑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说:

“只要我熬过这段时间恢复过来,管他是谁照样给宰了,再说了一开始也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全部的精力都在防备你个牲口,哪还有心思琢磨这些啊。”

“你意思我的祸害更大了是吧!”

张文斌是哭笑不得,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废话,你没点自知之明嘛?”

老柳仙妩媚的白了一眼,说:“这个内鬼手段再诡异再隐蔽,也只敢躲在暗处侍机而动,我虚弱到这地步还不敢动手证明只是个无胆匪类。

你就不同了,你这牲口的实力摆在这,我颠峰期间应该都打不过你只有逃命的份,现在我虚弱成这样就算做足了准备心里都没底……”

“比起那些小打小闹的玩意,你才是最大的祸害,我哪还有心思琢磨别的。”

老柳仙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你不来闹事我已经烧高香了,还指挥你干这些脏活累活,我可没自大到那个地步。”

“没想到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真失败啊!”

张文斌伸了个懒腰,说道:“来都来了这小麻烦肯定要替你解决一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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