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了岸,辰辰自告奋勇地要一个人就把船推到沙滩上,两条粗壮的胳膊一起用力,一坨坨的肉疙瘩在膀子上滚动,没用多大劲就把船推到了沙滩上。

小芸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朝着村口的大槐树走去。

辰辰的肩膀在月光下显得又宽又厚,连着细细的腰身形成一个倒三角形,说起话来的时候后颈子一抖一抖,声音粗大而又磁性,全身上下散发成熟男孩的味道。

小芸由那三角形的上身,不经意地联想到自己胯间那片小小的三角形的阴毛,心中动了一下:“她和他,都成年了!”

“你知道从江县城有多大吗?知道吗?”

辰辰扭头问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小芸。

“不知道,我又没去过,有镇上大吗?”

小芸怯怯地问,她去过最大的地方就是镇上了。

“嘁!镇上算什么!”

辰辰不屑地说,“小得很哩!打个比方,镇上有我的拳头那么大,县城就有你的船那么大,信不?”

他握起拳头来在小芸的面前晃了晃,铁锤儿一般的拳头晃得她的眼花花的。

“哇!那么大呀!我信,城里都有什么好玩的?”

小芸好奇地问,声音里完全没了底气。

“好玩的多着呢,女孩子们穿得可时尚了,裙子这么短,”

辰辰伸手在大腿上比了一下,小芸的脸就红了起来,不过他看不见,还在继续炫耀他的见识:“一个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现在人家都不骑自行车,最差也是摩托,很多都开着小汽车……”

“什么摩托?什么小汽车?这些我又不懂,你说些我能懂的好不好……”

她气馁地说,这些词语只有在小说里有,小芸从听到那些城里的女孩开始,心里就有些酸酸的:一样是女孩,人家就是好,什么都看了个饱!

心底不由得崇拜起眼前这个大男孩来。

“好吧,不说这个啦,动物园你总该懂吧?就像我们山上的豺狼虎豹,只不过都是养家了的,像猪啊狗啊一样乖乖地被关在笼子里!”

辰辰眉飞色舞地说着,比划着。

“呀!还能这样啊,真新鲜!”

小芸惊讶地说。

“这还不算最新鲜的,还有更新鲜的哩!”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顿,慌张地看了看小芸,“我不知道说出来你会不会打我?”

“我打你干嘛?说就说呗!这么扭扭捏捏的,算什么……”

小芸不解地说。

“好吧,就说那些女孩吧,她们和他们的男朋友到动物园里来,手挽着手一对一对地边走边看,脸上笑得像朵花一样。”

他的脸上放着光彩,完全沉浸在别人美好的爱情里去了。

“一对一对?”小芸歪着头问。

“对啊,一对一对,有次我还看见了哩,有一对藏在公园假山后面,搂着乱舔嘴巴子,那男的手在别个胸上乱捏乱摸,女的也不安分,把手插男的裤裆里……”辰辰越说越来劲。

小芸脸上羞起来,心里不高兴了:“胡说八道!怎么能那样子?又不是猫啊狗啊的,见了人也不知羞!”

“我可没有乱说,这是我亲眼瞧见的,真的!”

辰辰使劲儿擂着胸脯保证说,似乎在显示拳头的的力量和胸膛的的能耐,擂得“咚咚”直响,“你说他们看见动物园里的动物那么做,自己也忍不住要效仿的!这也算是正常的吧,人就是动物的一种……”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下去。

小芸想着了昨晚槐树下的那两只狗,心里泛着恶心:“你还说!还说!让你的嘴巴烂了去!不正经的东西,眼睛净看的啥呢?”

辰辰知道她脸皮薄,只得打住话头,“不说,不说。小芸妹妹,你想没想过到城里去看看?我捎上你,再把你捎回来,坐我的筏子!”

他试探着问她。

“我哪里敢到那种大地方去?山沟沟里人到了城里,瓷手缩脚的会被人当着笑话看待!”

小芸把头摇得像博浪鼓一般。

“谁敢笑哩!其实,她们才没我们小芸好看!你是最好看的……”

辰辰的声音越说越低,竟至于听不见了。

小芸的心里就想被灌了一碗蜂蜜,浓浓地甜起来,眼睛的光像两颗闪闪的星星,在月光下直愣愣地盯着他。

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迷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浑身的血液都在血管里奔窜,心里有团火苗在胸腔里燃烧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小芸挪过来。

小芸定在原地没有动,也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里的光,白白的瓜子脸儿在月光下显得妩媚而又动人,爱欲的冲动使他的呼吸变得浊重,心窝里“咚咚”地跳个不住。

辰辰一把把少女的身体搂在怀里,软软的的胴体,热乎乎的温度,使他全身有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小芸象一只小猫一样温顺地靠在他的肩上,他的手竟有些颤抖,在她的背上的发梢上轻轻地摸着。

小芸的心里像有头小鹿在心里乱踢腾,“咚咚咚”地跳得比先前更快了,她不知道怎么做?

背上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她的背上隔着T恤使劲按着,似乎想要按到肉里去。

她的身子被这双有力的大手按向结实的胸膛,鼓鼓的胸部被挤压得变了形,使她感到就快窒息了。

小芸感觉得到,辰辰的心也在“扑扑通通”地乱跳,粗声大气地在她耳边直喘气,热热的气流喷在她的脖颈上、耳廓上,痒酥酥地使人舒坦。

“小芸,小芸……”

辰辰喃喃地说着,手像条冰凉的蛇沿着小芸的腰眼滑下去,滑到了短裤里面。

“呀,你做啥哩?做啥哩……”

屁股上一片冰凉,小芸慌忙反过手来握着男人的手腕。

“让我摸摸,摸摸……”

辰辰急切地说,小芸屁股上的肉又嫩又滑,手心儿贴在上面粘住了扯不下来。

“不!不!”

小芸说着就想把他的手拔出来,可是那手却固执地停在屁股上,不住地乱捏乱摸,一股怪怪的舒服的感觉在臀部扩散开来,“唷,你真坏!坏!”

她虽然手上在使着劲儿,却拗不过辰辰手上犟劲,只得任由他摸着。

说来也怪,明明摸的是屁股,胯间却跟着簌簌地痒起来,像有蚂蚁在里面爬动一般,小穴里潮潮乎乎地热和起来。

小芸对这种感觉又羞又怕,想让他停下来又舍不得让他停下来,心里矛盾极了。

辰辰摸着摸着就要凑过头来亲她的嘴,小芸急忙闭了嘴唇晃着头躲闪着不让他亲到。

辰辰也不强求,却把手从屁股从大腿上环过来,在大腿内侧摸起来。

这一来比摸屁股更要痒了,“啊……痒痒……噢……”

小芸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不住地把身子往后缩。

“不怕,不怕,就是要你痒!”

辰辰喘得像头牛似的,手掌紧紧地跟过来,一直探向她胯间的三角地带。

小芸说什么也不干了,紧紧地攥住他的手,不让他摸到阴户上,身子沉沉地往地上蹲下去。

“这是要干啥哩?你干啥哩?”

“你说干啥哩!我不信壮壮那狗日的就没摸过你的屄!”

辰辰像疯了一样低吼着,弯下腰来伸手穿在小芸的腋窝下,托着她的肩膀要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屄!

这个字就像炸弹一样在小芸的脑袋里炸开来。

她早先就知道尿尿的地方就就叫屄,辰辰这是要摸她的屄哩!

她被拉扯着从地上站起来,惊惧地看着辰辰的眼睛。

月光下的辰辰就像一头野兽,面目森森地显得可怕极了,眼睛里射出的光锐利而凶悍,像要把她生吞下去似的。

小芸一动也不动,直愣愣地盯着他的野兽样的瞳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壮壮都可以摸,我摸就不行?”

辰辰怔了一下,觉得她的眼光比先前更亮了,失却了之前那种温柔,内中显得神圣而威严,不可侵犯。

辰辰鼓足勇气,涎着脸把手朝她的胯间伸过来。

“走开!”小芸怒喝一声,把他的手一巴掌拍开,“壮壮不会像你这么坏!你是个坏人!坏人!”

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辰辰冷不防挨了这一下,打的眼前直冒金星,脑袋里“嗡嗡”地响着,脸上像火烧一样烫起来,爱欲的火苗被这一巴掌给扇灭了,楞楞地站在那里傻了眼。

“原来,你到城里就学了这些没正形的!”

小芸见把辰辰震住了,趁热打铁地数落起来。

“我没,没在城里学……”

辰辰羞愧地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勇敢地抬起头来说:“小芸妹妹,是你太好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声音变得怪怪的,颤抖中夹杂着哀求。

“你就是个骗子,大坏蛋!”

小芸一甩手拧身便走,“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没有,我没有。”

辰辰着急得快哭了,连忙小跑着跟上来,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膀子,钳子一般紧紧地握住。

“你再这样我叫救命了?”

小芸威胁地说,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她家,她一叫爹就会冲出来。

辰辰还是不松手,在身后坏坏地说:“你叫啊!叫啊!”

他不相信她会叫,那样全村人都知道他们的事了,小芸的名声可就毁了。

不料小芸果真叫了起来:“救……”

辰辰吃了一惊,连忙撒开手捂住她的嘴巴。

小芸把头甩开,扭头对着他“咯咯”地笑起来:“原来你也害怕的呀?”

正在这时候,村口一阵狗咬,一阵骂骂咧咧地声音过后,老秦的声音从槐树那边的院门口传过来:“喂!小——月——呀!小——月——”。

小芸脸色霎时变得煞白,连忙推着他,把他从月光里推到树影里去,低声骂道:“快蹲下,等我进了院门才准出来,你要是再敢死乞白赖的,要是让我爹知道了,小心他扒了你的皮!”

辰辰乖乖地在路边的灌木丛中蹲下了,小芸才跳到路上来,扯开嗓子答应爹:“这里哩!这里哩!回来啦!”

撒开腿朝家门口跑去。

路上撞见被爹赶过来的狗,还是那条大黄狗和大黑狗,屁股还连结在一起嘶叫着发泄爱情。

小芸心里不由得骂了句“畜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绕开去跑到爹跟前,爹还在骂骂咧咧地骂狗呢。

老秦披着外衣等在院子门口的石墩上叼着烟袋等着女儿,小芸走到跟前,低着头叫了一声“爹”,从旁边轻快地经过,几乎是小跑着钻进厢房里去了。

老秦扭着头眯缝着眼睛紧追着女儿的步子,发现女儿今晚有些不一样,便从石墩上蹭下来,跺了跺发麻的脚,走进院子来站在紧闭着的厢房门口叫唤:“丫头,饭菜还是温热的哩,你不将就吃点?”

“我是饱的,不想吃。”

小芸在里面说,她一进门就往床沿上一坐,伸手把发卡抓下来,“啼嗑”一声扔在床前的木桌上,摇了摇还有点发潮的头发,一头秀发就蓬松松地从肩头上披散下来。

“哪有睡这么早的,出来陪爹说说话嘛。”

老秦像个孩子似的央求着。

“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儿再说。”

小芸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地说,其实她并不累,心里还在“扑扑”地跳,兴奋劲儿还没歇下来,只是等着爹一动气,立马就钻进被窝里去。

院子里好大一会儿没有声响,寂静得让小芸有点发慌。

父女两就在这无声中僵持着,老秦烟袋里在也吸不出烟子来了,他把烟袋在想放旁边的是墙上嗑得“嘀嘀”地脆响,清了清嗓子里的浓痰,粗声粗气地嘟哝着:“好吧!好吧!你睡你的。一到外边你就欢欢喜喜的,一回到家钻进你的窝里,什么话也不和爹说说,爹有这么烦人么?”

小芸心里就像被一块石头击中了一样,钝钝地疼起来,她觉得爹这些年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真的太不容易了,一到晚上空空的院子里就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抽烟,想起那样子还真是可怜。

“……天黑蚊子多,要记得点蚊香熏熏再睡,要不在脸上搽点清凉油,蚊子就不敢来咬了,不要搽在眼睛皮上……”

老秦絮絮叨叨地只顾说话。

小芸再也坐不住了,从床上跳下来,拉开门走出来坐在光溜溜的台阶上,爹就裂开嘴笑了,挨着她坐下来,重新点燃了他的烟袋,和气地问道:“你一直在河上?”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垂着头看脚尖上的头影。

“都没人摆渡了还呆在船上,爹担心得紧呐?”

老秦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爹,我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

她争辩着,没有理由再和爹赌气了。

“爹还不晓得你大了?大了才更要担心啊,渡河的人各村各寨都有,好人坏人也有,特别是天晚了要记得早早收船,”

老秦说到一半,看了看女儿,不知道她是不是能了解话后面的意思,看着女儿在月光下纯净无邪的脸蛋儿,他叹了一口气,“当初我就不该接手这船,父女俩把四亩地侍弄好就够一年的口粮了,真不该让你受这活罪的。”

老秦每天早上见女儿穿得体体面面地去摆渡,眉心就就拧成个疙瘩儿。

小芸的头垂的更低了,额前垂下的发梢几乎碰到了地面,她想起了今晚在河里发生的事,想起辰辰那个小赖子对他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脸颊烫乎乎的不敢抬起头来。

她知道爹的心思就是鼓捣着要卖掉这船,爹已经暗示过好多次,父女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已经冷战有一段时间了。